连蔓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光早就大亮了。不是不是昨天夜里喝了那碗药的缘故,连蔓儿觉得精神很好,身体也不像昨天那么无力了。
“蔓儿醒了?”
连枝儿就走帮着连蔓儿把衣服穿好,又快手快脚地将被褥叠起来,收进了炕梢靠墙的柜子里去。
这家人的卫生习惯还挺好的。连蔓儿心里想着,就刷了牙洗了脸,连枝儿又拿了梳子来,将连蔓儿的辫子解开。
“爹和娘那,还有哥和小七都干啥去了?”连蔓儿问连枝儿。
两个正说着话,张氏端着熬好的药从外面走了进来。
连蔓儿看着黑呼呼的药汤,嘴里就觉得发苦,迟疑着不肯接药碗。
“我都好了,不用吃药了吧。”连蔓儿小声道。
这药似乎还真有点效果,要想以后过好日子,也得先将身体养好。连蔓儿这么想着,就接过了药碗。
“蔓儿,给你的甜姑娘儿。”连五郎从捧着的衣襟里倒出一大捧绿色的小果子。
“蔓儿你尝尝,可甜了。”连五郎也撕开一个递给连蔓儿。
“二姐你喝了药,就吃这个,嘴里就不苦了。”小七仰着脸道。
连五郎和小七一身的水汽,是一大早出去,给她摘甜姑娘儿,怕她吃药嫌苦。不过,这甜姑娘儿是野生的?
“从二丫家里。”小七嘴快地答道。
“娘放心吧,我和小七一早抓了好几个蛐蛐,跟二丫她哥换来的,二丫她娘也。”连五郎道。
原来不是野生的,连蔓儿心里想着,这姑娘儿果又叫酸浆果,有两个品种。一种是甜的,青的时候就很甜了。另一种却是苦的,完全成熟后成了红色的,就是酸甜酸甜的,很好吃,而且还有药用价值。对咽喉肿痛特别有效,还能够治疗感冒、痢疾、痛经和妇科炎症。
“苦姑娘儿?”小七听见了,忙道,“苦姑娘儿咱们就有,不过秀儿姑姑不让咱们碰。”
原来也有野生的啊,连蔓儿想,药用的苦姑娘儿没必要等到完全成熟,或许能采来换点零花钱那。
他们这个地方,甜姑娘儿少见,苦姑娘儿却很平常。几乎每家里都有几颗,人们也很少吃,多是家里的女孩子嚼着玩的。山里那片,是他的,根本没人去采。这个也能换钱?连五郎不信,但是为了哄,也就跟着点头。
“蔓儿快喝药吧,一会药该凉了。”张氏道。
连蔓儿这次很听话地端起了药碗,还没喝上,就听见上房传来周氏中气十足的骂声。
“……黑心肝、又懒又馋的**,睡到太阳晒屁股了还不来干活,想要饿死我们老的……”
张氏忙站起身,就要去上房。
“娘,”连蔓儿赶紧叫住张氏。她,连家的几个儿是轮班做饭的,昨天是张氏的班,今天不管轮到谁,也不关张氏的事。周氏又是个不讲理的,张氏这个时候赶上去,只能讨没意思挨骂,还得替人顶缸。
“肯定是你二伯娘忘了做饭了,娘得帮忙。不然这一家子不啥时候能吃上饭,你大伯、二伯和你爹,还得去镇上那。”周氏向连蔓儿道,依旧要出去。
连蔓儿暗自抚额,还真是责任心爆棚,可惜不合时宜。
“娘,我不想吃药,娘你喂我。”连蔓儿睁大眼睛看着张氏。直接不让张氏去,肯定不行,只能撒娇。
果然,张氏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