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步在北京之一见李鸿章

战争机器！他的信念就是战斗战斗！而不是逃跑和自沉，有自沉的勇气却没有战斗到最后被击沉的勇气！南洋水师比北洋水师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少北洋水师是在战场上被击败。

    但它所受到的指责要少很多。一方面它确实是实力弱。但更多的却是因为北洋水师姓李，而不是姓爱新觉罗氏。

    李鸿章被人认为是中国近代最伟大的人，不是没有理由的。也许会有人李氏在李鸿章掌权时候，家族发展多么壮大等等。但如果没有李氏的壮大，北洋水师的维护费用是朝廷在出吗？北洋的费用被挪去给慈禧那个老娘们建园子去了！但北洋水师的饷银几乎没有缺少过。这钱是谁出的！

    胡岩抬起头仿佛看见李鸿章那张绝望的脸。

    1898年戊戌变法失败，李鸿章彻底绝望。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职务被清空，而是他再也无法改变满清这个国家滑入深渊。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七十五岁的可悲老头！

    李鸿章今年75岁。不是五十七岁。

    胡岩起的很早，然后在霍元甲的扶持下，开始尝试着柱拐杖走路。不是他做作，而是对于李鸿章那个老头儿，他必须保持敬意。这是一个中国后辈对于前辈的敬意。

    胡岩又准备了一天，将他们可能需要谈到的问题和他可能遇到的问题全都想了一边。然后叫上黄包车，来到李府。

    刘敏递上李鸿章的帖子，很轻易就进去了。

    在客厅，他们见到了陶成章所的公子。

    公子很恭敬地行礼：“李先生，家父在书房恭候，请随我来。”

    胡岩尴尬地回礼：“不敢，李公子客气了。”

    幸好扶着他的是霍元甲，若是换成刘敏，他行一个礼，胡岩就得和刘敏一起倒下去不可。刘敏虽然个子高，但气力明显没有霍元甲的大。

    摆脱了管家和仆人，公子带着三个人来到书房。

    “徽州后学末进胡山石拜见李中堂。”胡岩吃力地下跪。

    等跪倒一半，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不必了！你在英吉利多年，只怕也对跪礼讨厌的紧。做吧”

    胡岩苦笑。你不让我跪也早啊。

    这时公子也上前扶着胡岩，让他坐上了椅子。

    “你们先出去。”李鸿章淡淡地吩咐。

    “出去吧。”胡岩对犹豫着的霍元甲和刘敏。

    三人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胡山石，合起来不正是一个岩字么？你是胡光庸的幼子吧。”李鸿章一边看着书，一边问。那本书赫然是大国崛起。

    “是的。大人。”胡岩不得不应。

    胡岩，名叫岩。大名山石。岩这个称呼是他母亲随便取的，只是为了想念胡雪岩而已。因为胡雪岩败的太快太突然，胡雪岩甚至都没来得及为他取名。而山石则是他的启蒙老师给取的。那时候他才六岁，已经在英国了。如今他已经19岁。若非家中变故，他也不能回国。原来胡岩生母是一位歌姬，当时与胡雪岩也只是逢场作戏，但孰料，歌姬喝下堕胎药多次，依旧怀上了胡岩。可能是因为堕胎药喝的太多，不仅歌姬身体虚弱，胡岩出生后居然不能话。胡家众人请了无数先生，结果都没有看好。这时有个风水先生，是因为胡家风水对公子不利的缘故。胡雪岩深以为然，于是将歌姬与胡岩放到昆山去养。却突然有一天，胡岩开口话，字正腔圆。胡雪岩正在上海主持生丝之战。闻听消息大为高兴，但随后盛宣怀背后捣乱，以至阜康钱庄被人挤兑不得不关门大吉，资金链断裂，短短几天时间，胡雪岩正式破产。为了保住生丝之战最后的一线希望，胡雪岩几乎变卖了所有家产。但已经回天乏力。

    有人就胡岩是胡家的灾星，胡雪岩虽然不信，但这时已经无法可想。他的几个儿女都已经长大，唯有胡岩还是年幼。也正因为歌姬被早早地送出府去，表面上跟胡家已经没有了关系，这才保住了歌姬的产业。抄家的时候，无人去找歌姬。胡雪岩最终决定让歌姬变卖家产，移民英吉利。胡家与胡岩这一支彻底断绝联系长达十几年。胡家对外也从不提起曾有这么一个儿子。于是此时就鲜为人知了。

    胡雪岩正春风得意的时候，无数人抢着巴结。于是在胡岩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定了一门亲事。谁知短短几年胡雪岩就一败涂地。这时昆山某人就后悔了。

    此人原本是读书人，姓周。家中贫苦。自从得了胡家的聘礼，就开始发达起来。等女儿一日一日长大，而胡岩却断了音讯十多年。因此也不能怪他想要悔婚。他写了封书信送去杭州胡家明情况。胡家此时已经落寞，每年只靠着庆余堂的分红过活。虽然恼恨此人无礼，却哪里有什么办法。于是托人发了封电报去英国明状况。胡岩的母亲此时已经去世多年，他自己也已大学毕业，这时突然听自己在国内居然还有亲兄弟在世。甚至还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于是就起了回国探望的心思。

    他在英国也有一两处生意，但不外乎是餐馆，中医铺这样的生意。管家对于这些生意经营的也不怎么样。胡岩于是决定回国。

    孰料他到达昆山不久就被人敲了闷棍给扔进了河里。若非被六叔老夫妻所救，就不得不黯然退出历史舞台。

    悲催的胡岩不仅身上的钱财被抢劫一空，连证明身份的一块玉佩和定亲信物的一块玉环以及婚书也同时被抢走了。玉佩是胡雪岩送的给他母亲的信物。这两件东西失踪后，胡岩就成了无根之水。不得不留在六叔家里。因为即使他找去未婚妻周家，恐怕也会被人乱棍打出来。而胡家的近况，他在上海就找人打听过了。

    不过也因此因祸得福，胡岩得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记忆。这段记忆在慢慢回复。这曾一度让他痛苦。若不是吴大维这伙人为他做出选择。只怕胡岩最终只会在昆山这地方成为一个卖早的贩。

    所谓祸兮福之所伏，胡岩也正是在生死之间悟到了他存在的意义。

    如此沉重的思绪一直伴随着胡岩左右。

    “在下胡岩字山石。徽州人。”胡岩认真地向李鸿章介绍自己。

    “抱歉。”